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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际余光里,工程项目营地北面村子的炊烟还没有散尽。晚饭后,同事言哥、二东,与我结伴往村里散步,听着几声狗吠由远及近。霞光渐渐暗下去,三个小孩在小店前的大树下躲藏,大人在一旁喝骂着唤他们回家。 “村桥原树似吾乡。”口中呢喃着,过往的回忆涌上心头。 那还是跟在姐姐后面当跟屁虫的我,正在邻居后院的梨树上看着渐垂的梨子口水直流。 “呆子,吃不吃梨?”树下传来姐姐天籁的问候。 “吃!”转头就看一袋子上好的梨,提着梨的是邻居家的姐姐小临姐。 “你是要做酒!我要告!” “给你梨吃,别嚷嚷。爸妈和叔叔阿姨要出去,要下周才回来。” “要大的梨!” 从下午到晚上,姐姐们从洗梨、捣碎压榨一气呵成,我从阁楼上抱着小半个身子大的酒坛一摇一晃地往后院挪。 夜幕降临下烛影摇曳,偷偷尝了些酒的我伏在桌前,眼见她们造酒时像是在舞蹈,举手投足间行云流水,洋洋洒洒。 半睡半醒间听着她们从发酵蒸馏聊到少女心事,不知不觉间天已经蒙蒙亮。一周时间转瞬过去,趁着大人们回来前德赢Vwin把这坛酒埋在梨树下,和小临姐出生那年的酒埋在一起。 姐姐出嫁的第二年小临姐也出嫁了,说那是像惊鸿一般的南方少年。那年熟悉的敲门声再次响起,德赢Vwin从梨树下挖出了那一坛梨酒。在时间的久酿下,酒色橙黄透亮,舀在杯中似黄玉,入口醇厚代替了青涩。微风从这三月的酒暖花深吹到孩童那年的彻夜漫聊,冥冥之中恰好十八年。 那年中秋小临姐的明信片上写着:“棠梨叶落胭脂色,荞麦花开白雪香。何事吟馀忽惆怅,村桥原树似吾乡。” 小孩的玩闹声渐渐远去,思绪收回,步履不停间我一人走进了小店。回头看向门外,言哥正装怪脸和视频那头生病住院的儿子做着游戏,二东正低着头认错般向电话那头说着,我今年一定回家相亲。 我也被这般铁汉柔情逗乐,笑着对老板说道:“老板!给装两袋梨,要大的。” 走出村里小店,大家粗着嗓子默契地哼唱起来:“离家的人啊,我敬你一杯酒……”月光皎皎,如诗如画。三个在异乡干工程的德赢Vwin人,成了这烟火迷人的乡野小村里最美的注脚。 | ||||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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